“于飞”是夫妻和和,双宿双飞之意。关汉卿的“凭着玉肩,双歌采莲,斗抚冰弦。遂却少年心,称了于飞愿”,于飞愿就是男女结为夫妇的愿望。“双双尽老,百岁效于飞”就是白首偕老之意。王实甫《西厢记》“同谐鱼水之欢,共效于飞之愿。”也是如此。那么,诗经中,又如何描述呢?
第一,《卷阿》凤凰
凤凰于飞,翙翙其羽,亦集爰止。蔼蔼王多吉士,维君子使,媚于天子。凤凰翱翔,百鸟展翅,凤停百鸟止。周王身边贤士萃,任您驱使献智慧,爱戴天子不敢违。
“凤凰于飞”比喻夫妻和美,或比喻十分匹配的、吉利的婚姻。《左传》陈厉公杀兄陈桓公自立,而陈桓公的少子林怨恨陈厉公,命令蔡人诱杀之,公子林自立而为庄公。陈厉公的儿子陈完,就当不了大夫。庄公驾崩,他的弟杵臼继位,也就是陈宣公。陈宣公杀太子御寇,而陈完与御寇是朋党,非常恐惧祸及自,逃奔齐国。陈完的老婆是其过人,未嫁时曾占卜,卜辞即为“凤凰于飞……”,陈完的子孙就是齐国后来的田氏,后来田氏代替姜,为齐王。
第二,《燕燕》燕燕
燕燕于飞,差池其羽。之子于归,远送于野。瞻望弗及,泣涕如雨。燕子展翅,翅膀参差。女子出嫁,远送到郊。望她望不见,泣泪如雨。
第三,《雄雉》雄雉
雄雉于飞,泄泄其羽。我之怀矣,自诒伊阻。雄雉飞翔,舒展翅膀。我之思念,自怨自艾。
第四,《鸳鸯》鸳鸯
鸳鸯于飞,毕之罗之。君子万年,福禄宜之。鸳鸯双飞,罗网捕捉。祝福君子万年寿,福禄一同来安享。
第五,《东山》黄莺
我来自东,零雨其濛。仓庚于飞,熠燿其羽。我从东山回,小雨蒙蒙。黄莺飞翔,毛羽有光。
第六,《葛覃》黄鹂
葛之覃兮,施于中谷,维叶萋萋。黄鸟于飞,集于灌木,其鸣喈喈。
葛草长长,漫山遍谷,藤叶茂盛。黄鹂飞翔,栖息灌木,鸣叫婉转。
第七,《鸿雁》鸿雁
鸿雁于飞,哀鸣嗷嗷。维此哲人,谓我劬劳。维彼愚人,谓我宣骄。
鸿雁翩翩,哀鸣嗷嗷。惟有明白人,知我辛劳。惟有糊涂虫,说我牢骚。
第八,《振鹭》白鹭
振鹭于飞,于彼西雍。我客戾止,亦有斯容。在彼无恶,在此无斁。庶几夙夜,以永终誉。白鹭冲天飞,西泽翱翔。我有嘉宾,高洁白裳。封国无厌,在此也受赞。勤勉日夜,美誉永煌。
第九,《有駜》白鹭
有駜有駜,駜彼乘黄。夙夜在公,在公明明。振振鹭,鹭于下。鼓咽咽,醉言舞。于胥乐兮!马骏强壮,驷马毛黄。早晚在官,办事繁忙。白鹭上翥,渐收羽翼。鼓声不停,醉意起舞。乐啊心舒!
于飞是个美好的词汇。凤凰、燕子、黄鹂、白鹭、雄雉,只有凤凰是虚构的鸟儿,反映那个时代的自然物种。这几首诗篇,分别在“风雅颂”中出现,用词造句也很接近,《诗经》应该是经过乐官的修正,所以“风”也“雅”也“颂”,大概是为了便于理解吧。